湖北孝感习俗:喝早酒
谈到饮酒,古往今来,文人骚客多半夜晚喝酒的多。可在孝感倒有个习俗喝早酒。听说这种喝早酒最早是从孝感南部湖区开始的。
“古来圣贤皆寂寞,唯有饮者留其名”,就是李白与岑勋在友人元丹丘嵩山颍阳山居为客,三人尝登高,吟出著名的《将进酒》。
楚庄王好长夜之饮,李白在春夜宴桃李园,杜甫与卫八处士也是“今夕复何夕,共此灯烛光”、“夜雨剪春韭,新炊煎黄粱”,然后是“一举累十觞”。
但有没有早晨喝酒的呢?
虽凤毛麟角,还是有的,不过极少而已。陶渊明有诗曰:“清晨闻叩门,倒裳往自开。问子为谁欤?田父有好怀。壶浆远见候,疑我与时乖。”(《饮酒二十首•之九》)大清早的,人家陶渊明还在酣眠哩,就有田父提来满壶酒浆,咚咚敲门。陶老夫子只得急忙穿好衣服,一边问是谁呀,一边开门延客。“性嗜酒,家贫不能常得”的陶渊明,见到田父携来的这样满满一壶好酒,刚才还在惺忪着的睡眼,顿时炯炯发亮。不用说,胡乱洗漱之余,宾主二人,肯定得开怀畅饮一番吧。
然而今时孝感人,开怀畅饮“早酒”,演义时代幸福。
老人们说,起初喝早酒起因是御寒。孝感古时属云梦泽,自北向南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湖区,临水而居的大多都是渔民,不论夏秋水暖,还是冬春水寒,人们一年四季日出远航,渔歌唱晚,天天撒网布阵,捞鱼摸虾,斗风击浪,为抵御风寒湿痹,达到舒筋活血,防治筋骨疼痛,多也酒为良方。虽说后来自然神工,人定胜天,湖区萎缩,人进水退,甚至渔民洗脚上岸,改行异业,再也不与“水魔王”打交道,但喝早酒的习俗却一代代传承下来,且时过境迁,早酒不光是湖区人的专利,居住在镇街市区的人们,也喝起了早酒。从乡湾到乡镇,从农家小桌到集市街头,喝早酒的越来越多,且也不光仅限于中老年人,成了孝感街井一道有趣的“风景”线,并渐渐成为华夏文明中一种独特的“早酒文化”。
过去,孝感人喝的早酒可没有今天这样丰富。先前喝的只是祖传下来自己酿的“米酒”,到了六七十年代,农村大队、生产队有的开了槽坊做粮食酒,就是现在人们常说的“吊酒”,后来就是如今的市场上销售的各种白酒为主,瓶装二两五、半斤、一斤的,块把钱、几块钱、大几快十几块钱不等,多以“稻花香”、“劲酒”、“毛铺”、“白云边”、“红星二锅头”居多,现在冰冻啤酒也参与其中。但在农村乡镇集市大多还是喝“吊酒”为主。
喝早酒的下酒菜多有特色,但也随着生活条件生活质量的好转,“档次”也随之慢慢提高。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农村大都很穷,没有钱的时候,三两根腌萝卜条、有时碰到集市炸油条麻花一根也能下酒。直到八十年,人们可三五一围,一碟盐花生一盘兰花豆一袋“太阳牌锅巴”,好一点的撬一瓶桔子罐头、炕一碗鱼便可端杯;再后来都是萝卜烧肉、豆腐煮胖头,外加几盘小碗小碟,分量不多,但是花样不少。现在就不一样了,什么卤的炒的冷的热的、牛羊鸡鸭、杂骨下水、白肉红油、生蒜熟姜、花生麻花、油炸小鱼小虾、粉蒸鱼肉豆腐丸子,一个锅盔、小锅子或一个火锅应有尽有,特别是精武鸭脖鸭头鸭掌鸭翅是必不可少的,现在还流行烧烤,油焖大虾。但多半没有大鱼大肉。